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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诸神

第二章 诸神

说那天地初开时,世间生灵灵智未开,皆如野兽。后有诸神行走世间,点拨灵智,传播信仰,才有了文明的诞生。那时,有妖神带领百万妖众于崇山峻岭间兴建妖部,十万大山,妖气冲天,为妖精奇怪之乐土,此妖道也;有人神率民众开山伐林,刀耕火种,人国始建,人族先民由血食跃为主宰,人道大兴:有鬼神集幽魂恶灵,鬼府林立,不入轮回,酆都百万里内鬼气森森,有此鬼道。

妖道、人道、鬼道,三者因众神传道而兴,自然便会为了各自的信仰而发起圣战。各道与各道之间,道系内部之间,自三道兴起后的万年里,诸教派发起的圣战数不胜数,直到那一天的到来。

那一天,神明的鲜血将天空染成了暗金色,大日的光辉被掩盖,狂风痛哭,洪水咆哮,雷霆震怒而鸣,此间,宛若炼狱。顶天立地的狂暴巨人被一杆断矛钉死在崖壁之上;善水的恶龙被生生从海洋里抓出撕成碎片。天上闪烁着流光,那是诸神的术法;地上被洪水淹没,那是声明的暴怒。妖怪、人类、鬼魅不得不逃向高处,他们建立起的雄伟神庙已经保护不了他们,他们只能祈求活下来,只因这是神战。

没人知道神战为何而起,即使我们借助智慧之神的双眼看向历史长河,也只能看到一位万年前的神明。

当一个弱小的神明教派面临覆灭时,所属的神明亲自下场了。他一出手便引得山河变色,来犯者悉数覆灭,神明的派系得以保存,教徒们跪在神的面前,高呼他们主的名字。在此之前,人们原本认为神明不会犯错。或许是因为这些跪在身前的教徒,或是因为自己教派的凋零。

他犯了贪婪之罪。他无视神明之间无言的默契,选择对尘世出手,只为扩张自己的信仰。起初,一切都非常顺利,出于某种原因,连其他神明都没有现身阻拦,他的教派极速扩张,他的名被越来越多的人呼唤,如果没有后来的事,他甚至能比肩一位主神。

但,神,陨落了。

一个人类国度推翻了一个深深种在生灵间的真理:神,不会死亡?神,怎会死亡!

当这个名为“秦”的国度以举国之力斩杀了一位神明后,生灵震惊,神明暴怒。

尘世上的生灵不过是神明的附庸,怎么有胆量,怎么有能力,谋害一位神明?他们把目光投向了“秦”的主人——一位神明中的温和派,老好人。

后者无奈,她确实赐予了太多权柄给自己眼中的孩子们。她无力改变众神的共同一直,只能退出了众神集会之地,在整个战争中再也没有出现。

余下的众神亲临“秦”的国都,降下神怒,这个国家只抵抗了一息半,抵抗众神之怒一息半。一息半后,秦地再无生灵。神的威严不可侵犯,除了秦地,人道、鬼道、妖道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“修正”,在神意的影响下,这段历史几乎消失在时间长河之中。

智慧之神的双眼带我们再往后看,我们看到的凡人所看不到的,神的“完美神性”的另一面。

众神之间也像凡人一样存在着矛盾,平日里众神分散各地。此时以真身共同降临人间,便有了一言不合的神明交战,便有了帮帮场子的混战,愈演愈烈之下,竟将大批神明拉入战争之中,诸神之战拉开了序幕。

于是便有了前文中提到的神战,被秦人杀死的神好像一个导火索,拉开了这场后世讳莫如深的诸神黄昏。如今除了顶尖神明以外,已经不再有生命知道诸神黄昏出现的真正原因,只是大批神明陨落,大量教派突然消亡的事实却无法被忽视。

但逝去的只会被众人遗忘,诸神黄昏后,这里只剩下了十二位主神,分别是;

火焰与锻造之神、流水与烈酒之神、雷霆与咒术之神、光明与生命之神、智慧与历史之神、战争与猛兽之神、大地与丰收之神、飓风与自由之神、瘟疫与死亡之神、黑暗与毁灭之神、青木与森林之神、诡计与商业之神。

让我们收回智慧之神的双眼,把目光重新放在这片现在叫做大晋的土地上。

大晋二十八州,此任晋帝独爱扬州,扬州加上州府不过三城之地,却有别宫十六处,为各州之最。

或许是因为帝后籍贯扬州,就有了晋帝的爱屋及乌,晋帝在位十七年,摆驾扬州二十八次,扬州百姓瞻仰圣容的频率比别州百姓高出不少。至于帝后母族刘家也从一个破落世家一举成了顶尖豪门,坐拥扬州州府星梦城半城商铺。所设济生堂收养孤儿,赡养孤寡,使得星梦城内满城无乞儿,孤寡有所养。

当然或许是因为扬州多河湖,连空气相较别州都要温婉些,有“扬州风,挽马蹄”一说。扬州风水养人,也多柔情风光,让人不免深陷此地,不愿离去。

又或许是扬州富庶,不去谈那百万雪花银的税收,只谈这扬州的遍地酒楼,各大菜系汇集于此,十大美酒此地有六,想要吃个遍也得一年有余,引得无数老饕前来。

再说星梦城十二条主街,商贩摆摊,卖的是零食小吃、玩具机巧;说的是神话演义、侠肝义胆;耍的是刀枪棍棒、武艺杂技;唱的是本地大戏,演的是才子佳人。有几个小钱的花上几文钱,买些零嘴可以慢慢逛,没钱的捧个人场,一路看过来倒也无妨,只是要看到让人连呼精彩的把戏就要指望有“大户”出手。当然,几个人凑凑钱拼个单场,只是这里面的人是否有托就要靠诸君自己判断。

要是再有些钱,又好附庸风雅,便去城西。城西河道两岸船楼成片,楼上有清倌营业,淑女窈窕,莺啼酥软,世家公子多好此物。

这些人,这些物,让星梦城即便是子时都宛若不夜。说来也怪,这么富庶的扬州神庙却是一反常态的寒酸,尤其是在州府星梦城,该城的神庙被搬出城内,移到了城郊,里面更是建筑老旧,祭司寥寥,为数不多的香火支撑着这座老迈的神庙。

与别州别城相比,扬州和星梦城的神气似乎轻了些,而人气要重了不少。

之前即便是东部四州的匪患也未能影响到扬州的繁荣,不过是夜市关闭的时间提前了两个时辰罢了。扬州似乎会一直这么繁荣下去,宛若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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